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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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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班的幾人, 也不過是看在宋枚的面子上,隨手幫了蘇溪一點小忙。

昨天把錢憐巧拉下去後, 扇了一巴掌又踢了兩腳後, 便警告她別再找蘇溪的麻煩,不然被他們知道了有錢憐巧好看的。

之後便離開了。

至於蘇溪那句“明天帶吃的來給你們”,是真沒當真。

所以當蘇溪真的帶著一大包吃的出現在十班教室門口,探頭進來笑嘻嘻的沖宋枚喊“那位不讓我叫小枚的宋哥”時, 不僅教室裏的眾人均楞住,齊齊朝她看去。就連宋枚都楞了。

“嘿,第一名。你還真來啦?”昨天帶頭的那人先朝宋枚看了一眼,見宋哥沒什麽表示後便當他默許,和其餘幾人走到教室門口, 笑著和蘇溪打招呼。

“當然,我說話算話的。”蘇溪笑著回答,頓了頓後將手上的的零食遞給他, “這是我們家自己做的,別嫌棄。”

“哎呀, 你送的我們怎麽會嫌棄呢?”十班的學生笑著接過, 低頭看了那袋零食後,又重新擡頭沖蘇溪眨眨眼說, “給宋哥的有沒有什麽特別記號?”

這話出口不僅是說話的人, 就連在一旁聽到的臉上都露出帶了幾分暧昧的神色,似乎在無聲的拉長了音“哦~~~”了一聲似的。

蘇溪見了哪裏不懂。不夠只是笑瞇瞇的看著幾人,半真半假的說, “你們這樣會被打的哦。”

當然她這句話出口後,只換來幾個少年的笑。一面笑的時候還往宋枚的方向看一眼,帶了點兒訕訕的味道。

敢開宋哥的玩笑,說不定真會被他賞兩腳。

總之沒有一人覺得蘇溪這句裏,施暴者指的是自己,而非宋枚。

蘇溪看幾人朝宋枚看去,便明白他們將自己那句話想茬了。但搖搖頭後也懶得爭辯什麽。

……算了,誰叫自己是個老實人呢?

╮(╯▽╰)╭

她頓了頓後回答剛剛少年提出的的問題,“沒特別的,大家都是一樣。反正你記得分他一份就可以了。”

“放心吧。”少年笑嘻嘻的說。

“嗯。”蘇溪點點頭後又掏出另外一樣東西來遞給他們,是十幾張A4紙打印出來的資料匯總。

“這個是我針對這次考試押的題,馬上要考試了你們可以看看。錢憐巧的事我也有聽說,不過嘛……”蘇溪頓了頓後沖他們眨了眨眼說,“這個更準,而且還不要錢。”

說完這句後蘇溪還不忘補充,“我押題還挺準的。”

“哇!!!”蘇溪的話音剛落,立刻讓眾人齊齊驚呼,特別激動的接過後看著蘇溪,拍著胸脯說,“第一名!以後在博洋有什麽事,你說一聲!”

這份可是大禮啊!

“好。”蘇溪倒也不扭捏,大大方方的點頭後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,便沖幾人說,“我先回教室啦,要是有什麽事,可以來找我啊。”

等少年們點頭應聲後,蘇溪往旁邊探頭,透過人群縫隙看向宋枚的方向。

就那麽巧,和坐在座位上紋絲不動的宋枚四目相接。在他微怔的時候笑嘻嘻的沖宋枚揮揮手,這才收回視線,沖還站在自己面前的幾人道別後小跑離開。

“……哼。”宋枚因為楞了一下,在蘇溪收回視線後這才回神暗哼了一聲。

而站在門口的幾人也在蘇溪離開後,開心的折回,並相當自然的咀聚集在宋枚身邊。

“宋哥你看!第一名人不錯啊,不僅拿了這麽多吃的來,還整理了考試資料,哇……我覺得我這次及格有希望了。”

宋枚聽了朝零食和資料的方向斜了一眼後,冷哼了一聲後說,“看把你們高興得。”

“哎呀……有個好一點的成績,假期也好過些嘛。”同伴訕笑著抓了抓後腦勺,像是為了岔開話題似的說,“我等會兒就叫人去覆印資料,保證我們班人手一份,對了,這個零食……”

話未說完送宋枚便丟下一句“我沒興趣。”,頓了頓後還嫌棄的又朝零食看了一眼補充,“你們自己分吧。”
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少年聽了點點頭,正拎了東西準備將零食交給同伴的時候,卻又聽宋枚說了句“等等”,停下手上動作重新回頭看來。

“有奶片糖嗎?”宋枚慢吞吞的開口。

幾人聽了後齊齊一楞,但等宋枚一個冷眼掃過來後立刻回神,忙不疊的翻找,很快就找到了宋枚要的東西。

“哎?還真有一包奶片糖。”少年笑著將東西遞給宋枚。

“嗯。”宋枚神色淡淡的接過後,重新擡眸看向眾人說,“行了,其餘的你們自己安排吧。”

少年們聽了,必須互相看看後,這才忍了笑意應聲,趕緊轉身離開。

就怕慢了被宋哥發現自己在憋笑,說不定就要被喜歡吃奶片糖的大佬摁著打了。

哎呀……趕緊走、趕緊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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期中考試一共也就三天的時間,成績在放五一小長假之前便出來。

雖說蘇溪的成績不算在博洋,但名字和分數卻依舊在年紀分數榜上。

直接比博洋的最高分還高出一截,是名副其實的年級第一有沒有?!

這個成績一出爐,讓博洋的校長越發的饞蘇溪這個學生了。

要是……蘇溪真的能轉校到博洋,那該多好啊……

當然老話說得好,“最了解自己的人永遠是敵人”。大約真是“心有靈犀”,這邊博洋的校長正暗戳戳的想著什麽時,另一頭忠武的校長就像是料到一般,先通過廣播將蘇溪大大的表揚了一番後,還表示要實現之前的承諾。給年紀第一發獎學金。

什麽?!人暫時不在忠武?

這有什麽關系?就算人暫時不在,但蘇溪也依舊是忠武的崽!

至於有些人在打什麽小算盤……哼!我忠武看你是在想吃屁!

想了也白想!

總之兩校之間的較量堪稱暗潮洶湧,看得其他學校很是歡樂。

當然了,這些都是忠武班級群裏,各位同學一人一句對蘇溪說的。

至於班主任嘛……就笑瞇瞇的在一旁看著大家給蘇溪“告密”,半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。

時不時還配合的附和幾句,頗有股“會說話就多說點”的意思。

至於班主任的潛臺詞是什麽,蘇溪哪裏不明白呢?

但就因為明白,所以才特別哭笑不得。

當然除了蘇溪的事外,還有一件事讓博洋眾學生側目,甚至就連老師都頗為驚訝。

那就是一向成績墊底的十班,這次的班級平均分……差一點就趕上普通班了!

雖說還是最差,但相比從前這次的成績可是有很大進步的!

不會是……作弊了吧?

反正這種事十班的人也不是做不出來。

不過這些話也只敢在博洋私下傳,真要被十班的知道是誰在亂嚼舌根,立刻就能讓你好看。

但這種不信任,被旁人帶著有色眼睛看待的憋屈感,還是讓十班的人憋悶了好一陣。甚至連部分老師都開始懷疑,是不是十班做了些什麽,不然向來成績差的一群人,考試成績怎麽會突然提升呢?

這種說法不僅僅是被老師們知道,就連博洋的其他工作員也有耳聞。

其中就包括三號食堂的人。

等艾藍和平時一樣,放學後直接去3號食堂,和食堂後廚的叔叔阿姨一起吃飯的時候,便有打飯大媽好奇問起了這件事。

“藍藍啊,我聽說你們高一的十班……是不是這次考試的時候,集體作弊了啊?”

“咦?”艾藍聽了,停了筷子看向大媽,再左右看看其他人。發現包括艾母在內都好奇的看向自己,便帶了些遲疑開口,“沒有吧?這次他們班的班級平均分,依舊是全年級最低的呀。”

“海,陳大姐,你問藍藍她當然不知道了。”主廚師傅笑著說,“人家藍藍可是一班的好學生,怎麽可能去關註十班的成績嘛。”

頓了頓後主廚師傅又重新看向艾藍,笑著和艾母說,“我聽說藍藍這次考了全年級第三名?哎呀……這可不得了。老板,藍藍考這麽好,這次放假是不是應該帶她好好去玩一玩啊?”

艾母心裏也很高興,不過當著眾人的面還是比較矜持,說得謙虛,“只是期中考而已,希望藍藍期末考的時候也能保持。”

“肯定沒問題的。”

“對對對。”

眾人聽了連聲附和,說一說的便說到蘇溪的身上。

“藍藍這學期可交了不少好朋友,哎?那個關系最好的蘇溪?哎喲,那成績不得了,分數比博洋的第一名還高出一截,這忠武確實厲害。”

“是啊是啊,以前都說忠武和博洋不分上下,現在看……其實還是有些差別的。”

大家七嘴八舌,多是說的忠武的好話。連艾母在一旁聽了都是一副慢慢點頭,微微思索的模樣。

艾藍見媽媽這個表情,立刻眼前一亮,馬上找到機會插話說,“其實我這次能考這麽好,都是蘇溪幫我們梳理了一些知識點。不僅是我,就連王雅語,還有體育委員他們這次也考得不錯,都進步了好幾名呢。”

不過正說到這兒時,反倒讓艾藍突然想起一件事,恍然“哦”了一聲開口,“剛才陳阿姨不是說十班考得好嗎?估計和蘇溪有點關系,之前她有幫他們押題的。”

“哎喲?”陳大姐聽了頗為驚訝,“那蘇溪人真的挺好的。”

頓了頓後又繼續往下說,“你們是不知道,我外孫前幾天不是生病有一天沒去上學嘛?想借一下他同桌的筆記抄人都特別不樂意。唉喲,他們才小學三年紀呢。哎。”

說到這兒陳大媽還撇了下嘴,神情頗為不屑。跟著話題再一轉,又回到了艾藍身上,“連這麽小的孩子都這樣,再看看藍藍交的這個朋友,這差別啊……一下子便露出來了。”

這有人附和就是好,在陳大媽這樣說後,又想起另一件事的艾藍又繼續往下說,“是啊,蘇溪有時候還會帶著我們,和她在忠武的同學一起做作業,雖然我們經常吵吵鬧鬧的,誰也不服氣誰,但是有些以前自己不能解決的問題,反而在吵吵鬧鬧裏解決了,還挺好玩兒的。”

說完這句後,她還偷偷的朝艾母看了一眼。不過艾母不知在想什麽,倒是沒留意到這點。

不過眾人聽了艾藍的話則不住的默默點頭,臉上帶著讚許之色。

尤其是主廚師傅聽了很有感慨,在艾藍說完後開口說,“這大概就是良性競爭的好處吧?”

他頓了頓後,在旁人點頭附和中繼續沖艾藍說,“藍藍,你這個朋友真不錯。”

“是啊。”陳大媽又接口說,說到這兒後扭頭看向艾藍補充,“藍藍啊,你這個真的是好朋友啊!以後也要好相處哦。哦對了,不知道小溪家裏有沒有留著初中的課本啊?還留著的話,你幫我借一借唄?”

不過剛說完旁人便打趣她,“陳姐,你外孫現在才小學三年級,也太早做準備了吧?”

“哎呀我這叫有備無患,你們沒小孩不懂的。”陳大媽隨意的揮揮手,說完這話後又重新扭頭看向艾藍,繼續往下說,“藍藍,要是筆記沒有也不打緊,以前的考卷啊,覆習題啊這些都可以啊。”

這中考第一名的試卷和練習冊,肯定和別人的不一樣,就算能在中考的時候提高幾分,那也能追上好些學生呢!

陳大媽這話出口後,倒是提醒了其他家裏有小孩的人,也七嘴八舌的沖艾藍說起這事。

還是艾母笑著出聲,這才解了艾藍的困境。

“哎呀陳姐,你忘記你當初找我家藍藍要初中覆習資料的事啦?我家藍藍剛考完就有人上門來要了。更何況蘇溪?她可是中考第一呢,估計早就被親戚朋友拿走了。”

“是呀,我的那些資料早沒了,估計……蘇溪也跟我一樣。”艾藍連忙接口,附和媽媽。

眾人一想也是這個道理,頗覺遺憾的同時,卻已經和艾藍預約她高考後的高中試卷了。

艾藍一面笑應,一面趁機偷偷的朝艾母的方向看去。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麽端倪,神情中帶了些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期望。

等在食堂吃過飯後,艾母交代了食堂的一些收尾工作,便和大家打了招呼後帶著艾藍開車回家。

路上不知在想什麽,顯得若有所思。

艾藍剛考完試心情放松,加上再上兩天便是小長假,即便是再乖的孩子也難免因為可以放假,而心情雀躍。所以並沒察覺到艾母的心思。

直到母女兩人回到家,艾藍正準備去小書房做作業時,才被艾母至身後叫住。

“什麽事媽媽?”艾藍扭頭看向艾母,疑惑開口。

艾母想了想後這才又開口問,“你這次考好了……真的是蘇溪和忠武的關系?”

“是呀。”艾藍點頭說,“就說數學吧,有兩道大題我都沒想到的,是和蘇溪的同學一起討論的時候,聽他們說起才想起來去看的。這次的題有些難,要不是他們提醒我,說不定……我可能連前十都進不了。”

艾藍說到最後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,她說完後擔心艾母不高興,立刻又補充說,“媽媽,我下次會覆習得更加仔細的,一定不會像這次一樣。”

艾母聽了艾藍的話,哪裏不明白女兒的意思。心裏頗為五味雜陳。

但又不好說什麽,便點點頭後沖艾藍笑,“嗯,媽媽相信你。去做作業吧。”

艾藍應了一聲,正準備離開時,卻又看著艾母遲疑了一下。

這模樣被艾母看在眼裏,便沖女兒笑了笑主動開口,“怎麽?還有什麽想說的?”

艾藍有些猶豫,但最後還是鼓足了勇氣看著艾母開口,“媽媽,我覺得……我是真的很喜歡忠武的學習環境。你要讓我說個理由出來,大概……就是更開心吧?”

話到最後逐漸小聲,就連看過來的眼神也帶著一股子小心翼翼。

好像很怕自己會因為她的話生氣一樣。

艾母看著這樣的女兒,心裏竟覺很不是滋味。但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從何說起,便沖女兒笑著點頭“嗯”了一聲,“媽媽知道了,你先去做作業吧。”

等艾藍三步一回頭的離開後,她才轉身去做自己的事。

……算了,等她自己將所有的事想好後再說吧。

艾母在心裏嘆了口氣後,微微搖頭暗做決定。

但忠武,卻實實在在的在她心裏種下了個種子。

也許……忠武確實是一間比博洋好太多的學校?

媽媽的想法艾藍並不知道,但食堂阿姨的提醒卻讓她知道了十班被傳作弊的事。

所以一做完作業後,便給蘇溪打電話說了這事。

“作弊?”蘇溪聽了艾藍的話,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大半,估計是和她有關系,“是因為這次大家的考試成績都不錯嗎?”

【我聽陳阿姨的意思,應該是這樣。】艾藍也不是很清楚,畢竟她們是一班,說實話平時頂多留意一下二班和三班其中幾人的成績,其餘的都不在意,所以突然說到十班……還真不知道是不是有很大的進步。

【蘇溪,你不是幫十班押題了嗎?會不會……牽扯到你啊?】艾藍就是很擔心這點,才趕緊給蘇溪打電話。

“沒事。不就是猜題猜得準了些嗎?”蘇溪半開玩笑的說。

頓了頓又補充,“不過還好你跟我說了這事,明天我去找班主任說一下吧?不然讓人家背黑鍋算什麽事。”

【那到時候要我陪你嗎?】艾藍問。

“不用,小事。”蘇溪笑著回答。

之後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後蘇溪這才掛斷電話。

第二天一早,蘇溪便揣著這件事下樓,和白傅生一家一起吃早餐。

餐桌上白傅生和鐘美琴交換了好幾個眼神,好像都在催促對方開口似的。

蘇溪將其看在眼裏,心裏暗笑卻裝作不知。

直到鐘美琴覺得這樣不是辦法,這才忍了心中的煩躁,揚起笑臉看著蘇溪率先開口,“小溪啊,聽說你這次的期中成績,又是年紀第一嗎?”

蘇溪乖巧的點點頭,笑得有些靦腆繼續往下說,“這次的題有些難,而且我也大意了,考得有些差,下次我會繼續努力的。”

她這話剛說完,白寶珠原本就有些不舒服的臉色,立刻變得更加難看。

甚至在心裏暗哼了一聲後,惡狠狠的剜了蘇溪一眼。

果然。白寶珠連視線都沒收回,白傅生便已笑著看向蘇溪說,“小溪就是聰明認真,看看,比博洋的第一名還高出一截,還這麽努力。”

說到最後時看向鐘美琴,似在尋求她的認同一般。

原本端了牛奶打算喝的鐘美琴,剛將杯子湊近嘴邊便被牛奶的奶腥味弄得有些惡心。但此時白傅生和蘇溪又都沖自己看來了,便趕緊揚了笑容,連連點頭附和。

等白傅生和蘇溪收回視線,這才笑容略淡,嫌惡的將牛奶放回桌上,並推遠了一些。

白傅生的話還未說完,他重新看向蘇溪,眼神非常慈愛的感嘆說,“要是寶珠也像小溪一樣懂事就好了。”說完這句後他頓了頓,看向白寶珠補充,“寶珠,以後要向小溪學習知道嗎?”

白寶珠聽了,氣得將盤子一推,“呼!”的站起身拿了書包就往外走,一面走一面沒好氣的說,“我不吃了!”

說完氣哼哼的先沖出家門,打算自己打車去博洋。

她這次也考了全年級前二十名啊!……哼,弄得自己在蘇溪面前很差勁似的。

白寶珠氣得不行。

等她摔門而出後,白傅生和鐘美琴皺著眉頭說了句“這孩子……”,之後又扭頭看向蘇溪,重新和顏悅色,“小溪別管她,我們繼續吃早餐。”

蘇溪點點頭。

白傅生一面切著煎蛋,擡眼朝蘇溪看了一眼後又重新收回,然後狀似閑聊般和鐘美琴閑聊,“美琴啊,你今天去醫院看看我那個侄子吧。”

鐘美琴一聽,立刻滿臉掛心的說,“怎麽?難道他的病情又惡化了?”

白傅生快速的朝蘇溪看了一眼後,又迅速收回長長的嘆了口氣,滿臉愁容的搖搖頭,“那孩子太可憐了。這麽久都沒有找到匹配。”

“啊?”鐘美琴也滿臉愁容,微微伸手虛捂了嘴又說,“那他……不是活不久了?”

“能活一天是一天吧。”白傅生嘆氣,頓了頓又說,“所以你要是有時間,多去看看他,這孩子……遭了不少罪。”

“我明白。哎!”鐘美琴點頭後,還不忘又嘆口氣。

談話到此為止,蘇溪在一邊聽得一字不落,但從頭到尾卻連頭都沒擡一下,只專心致志的吃自己的早餐。

這副完全不搭理的態度,反而讓白傅生和鐘美琴這出戲唱不下去了。

這丫頭……怎麽這麽蠢笨呢?

白傅生和鐘美琴將蘇溪的反應看在眼裏,互相交換了一個嫌棄的眼神。

見蘇溪真的什麽都不打算說後,實在沒辦法,只好由白傅生再一次主動開口。

“哎呀,我怎麽差點忘記這一件事了。”白傅生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額頭,扭頭看向蘇溪說,“小溪,上次給你做體檢的時候,爸爸順帶幫你和你堂哥匹配了一下,你們兩是匹配上了的!”

“現在你堂哥……也找不到其他的匹配對象,不知道你是不是……”白傅生說得誠懇又傷感,“實在是你堂哥太可憐了,又找不到其他匹配的對象……”

看看。就算不給臺階,人家倒也能自己蹦跶著下來。

蘇溪在心裏輕嗤了一聲後,這才擡頭看向白傅生和鐘美琴,臉上表情遲疑,“可是……我聽說捐獻會有很多不知的後遺癥,萬一影響我高考怎麽辦?”

話音剛落白傅生和鐘美琴立刻連連擺手,“不會不會,爸爸打聽過了,這個其實很簡單,沒有你說的那些顧慮的。而且你是爸爸的女兒,對你有危險的事我怎麽會做呢?對不對?”

“是啊小溪,這段時間你爸爸對你如何,你也都是看在眼裏的。這些事你都不用擔心,我們都會替你安排好的。”鐘美琴在丈夫說完後立刻開口,接著往下說。

“你不用擔心任何問題,我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的。實在是……哎,你堂哥真的很可憐。你是沒見過,不然……不然你見了也會忍不住哭的。”

鐘美琴說到這兒,相當傷感的抽了紙巾擦眼淚。

一副悲天憫人的好人模樣。

蘇溪冷眼,再聯想前幾天小叔叔跟她提過,白傅生兩人去找他咨詢過股份的事,大致明白應該火候差不多了,便有些猶豫的小聲開口。

“其實……也不是不能幫忙。但是……”

成了!

白傅生和鐘美琴眼前一亮,對於蘇溪的但書,立刻齊齊向前傾身追問,“但是什麽?小溪你說,爸爸和美琴阿姨一定幫你解決。”

“是啊是啊。”鐘美琴也在一旁連連點頭。

蘇溪聽了這話,有些猶豫的看向兩人,又想了想後這才看向白傅生開口,“爸爸,我見過媽媽年輕時的一張照片,聽大叔叔說,她好像有個銀墜子是一直帶在身上的。我……”

蘇溪說到這兒,微垂了下眼,顯得特別可憐的小聲開口,“我沒有媽媽的任何東西,要是可以……那個銀墜子……爸爸你可以給我當紀念嗎?”

說完這句話,蘇溪重新擡眼看向兩人,眼神誠懇又純凈。

銀……墜子?

白傅生和鐘美琴聽了蘇溪的話,先是疑惑彼此看了對方一眼,似有些不解。

但當兩人四目相接的瞬間,卻赫然齊齊想起來,下一秒立刻眼神閃爍。

蘇溪將白傅生兩人的神色盡收眼底,立刻明白這事估計沒那麽簡單。

果然。白傅生和鐘美琴交換完眼神後,重新扭頭看向蘇溪後,笑容就顯得有些勉強,“那個……銀墜子呀。”

蘇溪連連點頭,頓了頓又說,“我只想要這個。”

這下算是將白傅生想用其他東西來替換的想法,完全扼制了。

他和鐘美琴又互相看了一眼後,這才重新看向蘇溪,柔聲開口,“沒問題,你媽媽給我的東西,我都有好好收著,不如……這樣吧?這馬上就要放五一了,等五一回來後,我把銀墜子給小溪好不好?”

蘇溪聽了,靜靜的看著白傅生和鐘美琴。看得兩人即將犯嘀咕時,這才重新笑著點頭應聲,“好,我聽爸爸的。”

頓了頓後她放下餐具推椅而起,一面拿書包一面對兩人說,“我吃飽先去學校了。爸爸、美琴阿姨你們慢慢吃。”

“嗳,小溪路上慢點啊。”白傅生和鐘美琴笑吟吟的囑咐蘇溪,等目送她出了飯廳,並傳來大門關閉的聲音後,兩人這才換了個表情,皺著頭看向彼此。

蘇溪口中的銀墜子,兩人也是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的。

說是墜子,不如說是個銀疙瘩,長約莫兩節指的水滴狀。

頂多兩三百快的普通銀制而已。

只是約莫八、九年前,白傅生的二姐小孩出生,鐘美琴不樂意給紅包,就拿那銀墜子當做滿月禮物隨手送了出去。

還說什麽小孩子帶銀子對身體好。

現在倒好,蘇溪什麽都不要就要那東西。

偏偏白傅生和白家的關系已經鬧得很僵,前段時間大姐白迎春找上門來的時候,更可以說是讓人家吃了閉門羹。

這個時候自己又得為了那銀墜子低頭……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得勁兒。

尤其是鐘美琴。

她一直就看不起白傅生家裏的那些人,讓她跟那幾個農村鄉下人低頭……想都不要想。

一想到這點,鐘美琴立刻伸手推了把白傅生,沒好氣的說,“她要那個銀疙瘩,你去拿啊。”頓了頓後扭頭嘀咕,“……反正我是不會去的。"

這話出口讓白傅生也不耐煩的瞥了鐘美琴一眼,“你不樂意我就樂意了?”

這幾年好不容易才和家裏撇幹凈了,萬一自己現在低頭回去要那塊銀疙瘩。讓家裏的人覺得他又欠了他們的,以後更以此為理由,時不時來找他,要求幫襯可怎麽辦?

所以這事雖然看上去簡單,但為了以後白傅生還真不想開這個口。

“那怎麽辦?”鐘美琴聽了白傅生的話,扭頭看向他說,“股份你不想要啦?!”

“當然要了。”白傅生沒好氣的說,輕瞪了鐘美琴一眼說,“你別打岔,我正在想怎麽辦呢。”

鐘美琴聽了輕哼一聲,不過倒也不再言語,免得吵鬧到白傅生。

“這樣吧。”半響後白傅生看向鐘美琴說,“趁著五一這幾天,我們直接花錢買一個。”

“這……能行嗎?”鐘美琴遲疑。

“放心吧。那丫頭就只見過照片而已,根本沒見過實物,那銀疙瘩的形狀又普通,肯定分辨不出來的。”白傅生說得隨意。

頓了頓後還撇了下嘴,抱怨了兩句,“她媽那塊銀疙瘩甚至不是實心的,重量比實心的重不少,說不定裏面就是塊鐵或者石頭。我們還她一個實心銀,她還賺了呢。”

鐘美琴聽了白傅生的話,覺得挺有道理,笑得連連點頭,“對,還應該感謝我們呢。”

“那是當然了。”白傅生得意。

那神情那語氣,沒有半點對蘇溪和她媽媽的愧疚。

等白傅生又交代了幾句後,這也跟著出門準備上班了。

留下鐘美琴一人,慢悠悠的繼續吃早餐。

但那杯牛奶卻怎麽也喝不下去。

平時的奶香,現在也只聞到奶腥味。

“真是奇怪了。”鐘美琴嘀咕著。

難道是這兩天腸胃不太好嗎?

看樣子得去醫院看看才行。

她一面想著一面起身,揚聲讓許阿姨收拾餐桌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碼字工:我可以!我還可以!!!

晚安咬著碼字工的jiojio將她拖出來:是是是,你可以你可以,你明天繼續可以好了。

晚安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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